日期:2022-04-19 点击数:1232
元宇宙给AR带来了什么实质性改变?
元宇宙的浪潮,送来了AR的春风。
据 Crunchbase news 统计,2021年第四季度,整个AR/VR初创公司的融资总额达120亿,超过前两年的总和。
到了今年,这股热度还在延续。据「甲子光年」不完全统计,今年以来,获得融资的厂商遍布AR产业链各个环节,如光波导技术服务商灵犀微光、产品与内容平台易现先进科技、AR智能眼镜企业Rokid、Nreal等,以及XR解决方案提供商诠视传感等。
就连罗永浩也要杀进AR赛道,他在3月18日微博发文表示:“创业三部曲之二的《甄嬛传》完结篇还没正式上映,创业三部曲之三就已经建组了,虽然名字都没起”。
在元宇宙风潮下,AR被视为元宇宙的重要入口,从去年下半年开始重新回到大众视野。但不可否认的是,当前的AR技术还不能给用户以长时间舒适的佩戴体验,其距离“下一代移动终端”的梦想还相去甚远,更不用说作为“元宇宙的切入口”。
本期,「甲子光年」对话了国内头部AR平台亮风台产研副总裁韩磊,试图探索:当前国内AR技术落地情况几何?元宇宙对AR行业,带来了什么实质性改变?
甲子光年:最近两年,AR市场最大的变化来自什么地方?
韩磊:AR在中国市场一共经历了四个阶段—2012年-2015年是市场萌芽阶段;2015年,AR概念热首次兴起,市场预期它是“下一代移动智能终端”;2018年,5G商用步伐加速,AI、云计算、大数据等相关技术发展,构成了AR交互体验的基础设施,AR市场再次升温。
最近一波热度是从2021年下半年开始的,元宇宙是重要的“诱因”。不过从产业端的角度,我们真正感受到的变化,是客户预期更贴合实际,场景落地需求在加速。
甲子光年:客户预期具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韩磊:前两年人们对AR抱有某种“科幻”般的预期,希望眼镜又酷炫又轻便,戴上后还能“全知全能”,走到哪里扫哪里,比如目光扫到一辆车,车身结构、零件信息什么都一目了然。当时有不少政府、事业单位的“创新项目”,交付后效果却达不到如此之高的预期,客户慢慢也失去了信心。
这两年经过不断的市场教育,客户预期逐渐从“钢铁侠”的视角转为了“专家”视角。比如,带上AR眼镜,工人师傅能够远程联系专家,共享自己看到的第一视角,方便专家指导操作。
两年前做过“创新项目”的客户,开始走“技改项目”路线。客户不再为了探索前沿科技、写创新报告去尝试做项目,而是真正希望能对生产过程做出改进。
甲子光年:亮风台定位于“AR平台”,同时发力软硬件。为什么一家提供AR终端的公司要做软件?
韩磊:拿手机类比,苹果有硬件、iOS操作系统、APP Store,形成了一套封闭的生态。
AR行业在发展初期,需要“报团取暖”,我们选择了更为开放的玩法。在硬件层面,我们的终端可以支持友商的应用,我们的软件也可以在友商的终端设备上运行;操作系统层面,除了微软有自研,绝大多数AR厂商都使用了开放的安卓系统,同时根据不同的产品规格做系统适配。我们基于安卓原生系统深度定制了一套AR眼镜操作系统平台,让AR真正能走进场景空间。
在操作系统层之上,我们还开发了自己的软件应用。目前的市场情况是,行业客户或政府客户往往希望得到一揽子解决方案,甚至这个一揽子方案的外延已经远远超出了AR的部分,也会由AR厂商来满足。
甲子光年:哪些超出AR本身的需求,你们也会去满足?
韩磊:比如规模比较大的政府项目,往往都是整个打包,招标选出一家总承包方。
个别项目中,尽管是围绕AR能力展开,但其他技术能力也会有一定占比。除了交付AR终端和软件,我们还负责采购摄像头、无人机、指挥车等设备,甚至还负责软件系统的采购、设计和实施。这些都不属于亮风台本身核心要做的事,但既然客户和市场有要求,我们也会认为它是围绕AR的核心竞争力展开的生意,现阶段会选择花一点时间满足客户需求。
甲子光年:为什么不能通过分工来解决一揽子服务需求?
韩磊:很多外部合作伙伴还不具备完善的AR服务能力,比如要构建一套AR指挥调度系统,需要采购相应的硬件来配合AR能力搭建,这里面涉及到很多方面要求。传统信息集成商往往没有AR能力,而一些AR厂商又没有系统集成资质。亮风台在to G领域深耕多年,资质和能力上都有所准备。
但当前只是个过渡阶段,随着行业发展愈来愈成熟、生态愈来愈壮大,未来一定会出现更细致的分工,我们也会更专注于AR能力本身。
甲子光年:高度定制化,是否会影响利润?
韩磊:做大集成的公司利润都不会特别高,因为集成模式下,相当部分业务是重人力、重贸易性质的。但高度定制化的项目在我们的营收占比中越来越低。所以我们推出并一直专注在打造端云一体的AR平台,提供基于平台的标准化解决方案。在多条业务线中,标准方案营收占比远远大于定制项目营收。
甲子光年:微软HoloLens在To B端取得了不错的发展成果,你们会把自己对标微软吗?
韩磊:微软是一家非常值得尊敬的公司,无论是早期推出的Windows系统,还是Office应用等等,都证明了它是一家很优秀的软件公司。但大家往往容易忽略的是,微软同时也是一家很棒的硬件公司,微软的Surface、键盘、鼠标等产品,被业界公认为优秀。
HoloLens目前是整个AR业界的标杆,我们与其说是对标,不如说是向它学习。
甲子光年:有哪些方面是您觉得需要特别向微软学习的?
韩磊:HoloLens无论从硬件产品的成熟度,还是产品和其自研的操作系统的融合度,以及其在安防、工业等各行业创新的应用探索,都处在行业发展前列,也有规模很大的订单。
但另一方面,包括HoloLens在内的所有AR厂商,目前还没有一家敢说自己应用规模可观,比如在安防领域获得了列装级别的应用,工业领域实现覆盖等等,整个行业还处在相对早期的发展阶段,大家都在努力探索大规模应用的方向。
甲子光年:即便如微软这般强大,也被爆出AR业务由于落地方向不明晰,团队出现严重的矛盾和内讧,管理问题比较严重,这会是AR行业普遍担心的问题吗?
韩磊:微软内部的问题我不是很清楚。但归根到底,当一家公司业务能够得到快速发展,那么所有其他的问题都可以被忽略,但如果你的业务没有发展前景,那么所有问题都看起来变成了管理问题。
不管是AR还是其他任何行业,在发展早期,公司一定会有管理上的瑕疵,但只要业务前景足够大,会给公司留有足够空间和时间去解决。
甲子光年:元宇宙给AR行业带来了一定的关注度,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实质性改变?
韩磊:元宇宙给AR市场带来了很多商业和资本的响应,促进了市场教育,从这个层面来说,起到了不少积极作用。
元宇宙并不是一个完全被定义的概念,各方给出了各自的认识,我们也在提出自己的见解,共同参与概念、定位、政策的完善过程。
但也要认识到,对于AR厂商本身要做的事情,元宇宙并没有产生根本的改变,我们还是要去把AR技术落地到产业端,只不过因为市场关注度提升,更有利于行业技术落地。
甲子光年:亮风台如何解读“元宇宙”概念?
韩磊:最重要的一点,人和产业不能脱离现实,在完全虚拟的元宇宙中生活运行,需要以虚强实,虚实共生。
最近我跟一位朋友交流,他正在研究人在元宇宙的身份问题,比如一个人在现实社会中被判了刑,那么在元宇宙中,他是否应该享有自由的虚拟身份?这些都会涉及到社会治理、国家治理的考量。
亮风台提出了“超实境智慧空间”概念,在对物理世界有完全的理解之后,再从空间计算、智能交互、AR云、智能硬件、人机融合AI等维度切入,在现实世界中叠加数字化的内容,以弥补虚实鸿沟,这也算是我们对元宇宙,对下一代互联网形态的基本认识。
甲子光年:融合物理世界和数字世界,分为几个层次?
韩磊:第一个世界叫做物理世界,即我们每天生活的这个世界;第二个世界是物理世界所对应的数字孪生世界,即对现实所做的空间坐标标定和语义建模等;第三个才是虚拟数字世界,也就是呈现了数字化内容的物理和孪生世界的融合,它帮助人们更好地开展工作,理解现实。
甲子光年:实现“虚实融合”有多难?
韩磊:很难,首先你要让计算设备重新认识这个世界,意味着需要对你所在的室内、室外环境,甚至更大的场景有三维坐标建模,这已经是一件非常宏大和困难的事情,需要长期投入。目前我们有RGB摄像头、激光测距、红外线成像等技术辅助,但还远远不够。
认识现实世界还只是基础,在这之上需要建立一个数字化孪生的世界,当真实世界发生变化,孪生世界也要跟着变化。比如,现实中的桌面上多了一个苹果,孪生世界也要增加一个苹果,现实中这个苹果被切开了,对应孪生世界中苹果也是被切开的状态,一切都要实时更新。
第三步,我们还需要把两个世界融合起来,里面再添加数字化的虚拟内容,这个虚拟内容可以影响别人参与这个场景的观感。比如你戴上AR眼镜后,看见了桌子上有个虚拟苹果,便对它做了挪动、切削的动作,那么下一个戴上AR眼镜的用户,也能够看到前一用户对虚拟苹果所做的改动,这涉及到多个角色、不同时空的交互,是一个更宏大而遥远的目标。
甲子光年:现在的技术水平能做什么?
韩磊:在局部场景中,当前的AR技术已经能实现初级的空间标注。
举例来说,我们的空地一体融合指挥调度系统,通过AR技术已经能在无人机巡逻画面中辨识地点,并在其中做点线面的标注及3D模型放置,帮助系统指挥调配现场警员。标注的内容在系统中得到保存,方便之后登录的工作人员记录、修改,实现了时空标记的延续。
再比如,AR技术也能够实现设计的延续性,中国和国外设计师已经在探索用AR技术,实现多人在多个空间中,对同一双数字化的鞋模进行操作。
甲子光年:在弥补虚实鸿沟的探索中,你们的动作主要在B端,是否对C端也有布局计划?
韩磊:我们对C端抱有强烈的兴趣,也一直在布局。但目前我们还没有直接面向C端去销售AR硬件,或者是搭载硬件的软件产品。
我们的产品有些是B2B2C,也即通过B端,最终面向C端用户,比如博物馆、风景区的AR眼镜,最终是游客亲身体验。在公共安全、智能制造等等行业,归根结底还是人在佩戴使用。行业应用上得来的交互经验将有助于我们未来在C端的市场开拓。
甲子光年:为什么不直接推出面向C端的AR眼镜?
韩磊:我们认为能够应用于C端的AR眼镜,首先的价值在于对呈现于眼前的空间有数字化感知,再进一步在上面搭载相关的应用。
比如在旅游景区,你看见一块碑文,眼镜能够立马识别相关信息,把相关人文典故呈现在你眼前。在路上你看见一辆车,眼镜能够立马识别车型信息。
目前全世界还没有一款眼镜能够做到对广泛的现实空间和物体做精准识别,这涉及到非常复杂的视觉感知和语义理解。
如果一款AR眼镜戴上去之后,只能有限的识别查看信息,在特定场景融合数字孪生,那对于普遍群体的消费者价值就会弱化。
甲子光年:AR眼镜可以支持3D IMAX的电影画面,这是否能构成C端AR眼镜独有的价值?
韩磊:仅仅实现看电影这一价值,有太多产品可以替代,用手机可以看,用VR眼镜也可以看,一副半透明的AR眼镜,并不是最优选项。
AR眼镜要能真正发挥作用,前提在于对世界构建基本的空间认知,才能允许用户与现实发生交互。交互应用这件事不会突然一瞬间发生,不可能戴上眼镜整个世界就对我开放了,只能通过一个个具体的空间去构建。
甲子光年:目前市面上有不少面向C端的AR眼镜,一定有市场教育、产品迭代、占据先机等考量,亮风台未推出产品,是否会担心失去先发优势?
韩磊:并不会太担心。我们认为,所有AR的能力一定是跟场景紧密对应的。我们的策略还是先去打通一个个场景,在场景中提供具体的价值,再一步步做迭代。
To B和To C最终一定会殊途同归。从眼镜产品本身来说,最后不同场景的体验会逐渐趋于一致。我们佩戴的近视眼镜,并不会区分工作和生活场景。所以我们先去做场景,从场景中构建的空间识别、交互等技术是相通的。
目前的技术直接面向C端,还无法做到体验优良:不可能一款眼镜既轻薄酷炫,又能够成像效果良好、续航时间长、戴上不眩晕,这些体验还无法做到兼顾。
甲子光年:您预计C端真正出现有意义的爆款产品,会是什么时候?它是否大概率会出自巨头之手?
韩磊:业内普遍预计4-5年内消费级AR会出现爆发,这会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时间。
但它不一定会出自巨头之手。经验告诉我们,很多伟大的应用,最早都是出自小团队。比如安卓系统,最早是安迪·鲁宾创立了安卓公司,带领团队开发的,后来才被谷歌收购。我们所熟悉的短视频应用,开发它们的快手、字节跳动,最早也不是巨头公司。
AR并不是一项具体的产品或技术,它涉及到交互、成像、语义识别等广泛的技术融合,是一个生态体系,很难有一家巨头去垄断一切,而是有一批公司组成。此外,所有公司都将极大地受制于全球供应链的技术水平,包括芯片、传感器、摄像头等等,并不会因为你是巨头,就会比别人全方位拥有更先进的终端硬件技术。
甲子光年:为什么4-5年出现消费级爆款,会是一个相对合理的估计?
韩磊:互联网有个词叫做“狗年”,意思是互联网的时间以狗年计算,人的一年相当于狗的七年。4-5年对AR来说,已经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我们关注的一些核心硬件技术,将会迎来较大突破。
由于AR是融合性的技术,所谓突破,并不意味着要在每个环节都发生重大技术质变,任何单点部位的技术突破,都会对整体产生质的改变。
电池技术取得进步,电芯的续航能力每提高一点点,眼镜的集成度都将产生大幅度提高,甚至可能促进终端产品向轻便的一体式演进;成像术进步,对体验和能耗也产生有利影响。
总结来说,越是技术融合的地方,单点之间的技术突破越不是加法关系,而是乘法关系,多个单点的量变会带来整体的质变。
甲子光年:手机行业从功能机跨越到智能机,出现了乔布斯这样划时代的人物。您认为AR行业是否也需要乔布斯这样的天才,带动行业产生重大突破?
韩磊:乔布斯是千古难遇的人物,但在成功之前也经历过挫折,我们不可能指望着再有一个“乔布斯”创造奇迹。另一方面,行业发展需要卓越的头脑,但这些卓越的点子也一定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产生的,不会是凭空冒出。
我认为AR行业要突破发展,仍然取决于市场和技术两个方面。市场需求推动应用发展,技术不断成熟以满足市场需求。
虽然我们很难预测第一个AR的爆款应用会出现在哪里、以何种形式出现,但我倾向于认为,第一款爆款产品大概率会在某个范围内爆发,是某个具体场景中的产品,比如安防、工业领域,以满足市场上一部分人群的应用需求,短时间不大可能出现一款人人适用的、到任何地方都可以使用的AR消费级眼镜产品。
甲子光年:有很多投资人甚至是创业者认为,To B不如To C性感,市场空间有限,您认可这种说法吗?
韩磊:大家都怀着做C端的梦想,这个是必然的。但归根到底,C端的应用是偏娱乐性质的,娱乐满足的是个人的精神需求,真正能给数字化建设带来价值的,还是要看B端和G端。
5G时代,AR将构成社会基础设施的一部分,我们的技术提高了企业运作效率,从数字化的角度来看,B端的市场空间至少有百亿美金。
甲子光年:有人说,在很多场景中,AR解决的还只是痒点。你们怎么区分痛点和痒点?
韩磊:经济学中有个概念,叫做“效率不可回撤”,当整个社会效率越来越高的时候,单个企业效率稍有下降,就会面临被淘汰的风险。
疫情加速了市场对AR的需求。比如在华菱湘钢这样的大型工厂里,工人使用AR眼镜,连线外国专家远程指导机器维修,这个效率要远远高过把专家请到现场。因为工期每延误一天,工厂所承担的成本是数以百万计算的,这些都是痛点,而不是痒点。
再比如公安领域,治安管控、现场指挥,如何能够帮助民警解放双手、提高效率,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刚需。
甲子光年:不同场景的痛点是怎么挖掘的?
韩磊:找到行业纵深应用中真正的痛点,是AR终端厂商核心竞争力所在。
我们有一群销售,奔跑在全国各地的一线现场,通过朋友也好,同学也好,不管什么途径,只要有市场需求可能与我们的AR能力相匹配,我们都会去挖掘线索。
大多数时候客户不会马上买单,我们的售前人员、研发人员、产品人员都需要去现场作大量沟通调研,花长时间与客户磨合。
甲子光年:为什么一个场景的方案磨合需要以年为单位?
韩磊:在很多场景中,我们需要提炼出行业共性需求,打造尽可能标准化的解决方案。但单个客户往往会提出100个需求,都是他岗位上需要解决的问题,其中也许有70个是他的个性需求。我们的难点在于辨别共性与个性,提取出最大公约数。
即便求证了共性需求,确定了研发方向,开发过程也要反复磨合。硬件以6个月为投入周期,软件以1-3个月为最短周期。做出原型后,还需要拿到现场试用,提取出需要改进的点,再重新规划、重新研发,投入非常可观。
甲子光年:研发产品的时候,“做减法”一词被你们在公开场合反复提到,为什么产品需要“做减法”?
韩磊:在一个新兴市场里,厂商首先要做的是尽可能去探索边界,只有知道边界在哪里、能力在哪里的时候,才知道如何去做删减。
比如我们第一代产品,叠加了手势识别和语音识别等许多交互功能,但用户真正使用的时候,由于技术不成熟,与用户日常习惯差异大,会体验到挫败感。这样尝试之后,我们才会了解哪些地方是技术水准还达不到需求水平,哪些功能是市场暂时不需要的,我们就会把对应的技术和功能停掉,等到合适的时机再重新尝试。
甲子光年:很多技术不成熟是市场共识,为什么需要尝试之后才知道边界?
韩磊:AR是一个非常新的事物,在市面上还没有规模化应用案例的时候,其实你是不知道AR技术具体应用时会是什么样子的,或者说,不知道技术到底是如何不成熟的。
仅就交互方式来说,我们尝试了触控板交互、动作交互、手势交互、语音交互等不同方式,尝试之后才知道什么场景更适用于什么方式。甚至同样的技术在不同场景中使用,成熟的程度也是不相同的,我们需要知道技术是怎么个不成熟法,才会知道如何去改进它。
甲子光年:这是否意味着把用户当做“小白鼠”?
韩磊:很多政府、企业客户,都有相应的创新部门,他们和我们一样,渴望知道未来技术的边界在哪里、对他们业务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客户和我们通过“创新项目”合作,他们本身也愿意投入相应成本,探索AR应用的边界,这并不影响他们的生意模式。
甲子光年:您认为当前B端应用到了质变的临界点吗?
韩磊:企业营收是可观测的指标。我们营收正在高速增长,它正代表着市场需求在快速膨胀,大量采购正在发生,市场将进入加速增长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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